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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秦诸子,百家争鸣,有个奇迹,就是持续了好几百年。

后来的学术争鸣,都很难如此。要么持续时间太短,要么战乱纷纷,白骨盈野,遑论争鸣。

持续久了,好处就是,大概把几个状态都经历过了。

比如,老子图书馆独坐,悟出了很多颠簸不破的正反道理。

孔子处在人心尚有可为的时候,韩非处在国家几无可救的时候。

那么,后来的王朝基本上也都是这样。初期,先用韩非划下道道,再用孔子挽救人心。

二者其一失衡,有幸,就中兴,不幸,就既倒。所以,很多人说,古代挂羊头卖狗肉。其实,也没挂什么也没卖什么。人性如此而已。

比如,光有好人缘不行,那么,既有能力又有人缘呢?韩非说了,这样的人,犯了错,自然有一堆人替他辩护。那么,总要有替罪之人,所以,一些无辜的耿直的人,可能就遭了殃。一两个例子无所谓,关键是给大家一个怎样的引导。

韩非总是危言耸听的。这个成语现在贬义了,其实,如果形势已危,不耸听何以挽狂澜?

而孔子总是温柔的。如果一个盛世只有韩非,那么她总还算不上一个大国。

至于庄子,他偏向个人。那些怀才不遇的,或者乱世难保的人,如果实在喜欢独来独往,那么,可以庄周来听天籁。我相信,即便如何网罗,总有漏网之鱼。这些人,也未必非要捣乱。或者,有点其他数学化学方面的天才,可以从周易出发,一路发展到倚数进道。

也就几眨眼的功夫,古中国几千年就这么过来了。

不过,庄周文字似乎像今天粤语一样,总是搞一些外人不懂的字词。幸亏他的天才弥补了他的鸟语。另外,韩非很多治国方略,来自管子。管仲是实践者,又能自我总结,可谓述作合一。这比知行合一厉害多了。

明君无为于上,群臣竦惧乎下。

说是,领导越是什么都不做,下面越害怕。

有功则君有其贤,有过则臣任其罪,故君不躬于名。臣有其劳,君有其成。

说是,成绩是领导的,辛苦和罪过是下面的。所以那些追求成绩的领导,都是次等的。

以誉进能,则臣离上而下比周,以党进官,则民务交而不求用于法。

说是,不能因为名声好,支持者多,就提拔一个人。否则,大家都追求好名声和好人缘去了。

这些话,对不对?对。该不该说?我不知道。

我觉得一些抽象的道理,我多少按照自己的理解,能想通,虽然可能完全跑偏了。但这些权谋之类的东西,就完全超出我能力了。

但我觉得,韩非作为一个小伙子,他所设想的世界是冰冷的。那确实有天地不仁的感觉。人间不该是那样。可话说回来,保族保种的时候呢?那第一要务就是强大自己消灭敌人。别忘了韩非是在韩国宗室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说的话。

人类的主题就是艰辛和苦难,我们不能忘了幸福,也别光想着幸福。韩非是机械的叙述者,也是厚重的设计师。

好在,我们早明白,人类社会有很多维度。连核心价值观还二十四个呢。我们太明白此一是非彼一是非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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