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古文观止》的《左传》部分已经抄了有三十篇了,有几篇真是大部头,抄起来就会觉得有些厌倦。每每如此的时刻,就赶紧什么都不想,一门心思抄下去,竟也能抄完大吉。
后来一盘算,抄书的时间其实不是特别耗时,抄书还会让人记住那些眼睛一扫而过的生僻字词。特别是可以把抄书作为一种“无脑”运动,抄书时间就可以是什么都不想的“冥想时刻”。
只要这样一想,抄书就变成一件简单、机械的运动,只是这场运动里会有一些“让人觉得原来如此”的小惊喜。所以抄书就可以在这种意念中继续下去了。
当抄过几本书后,也略有了一些心得,总结几点,也便持续迭代。
找一个独立的本子
以前我总是把日记、笔记、摘抄放在一起,大杂绘的好处在于我拿着一个本子可以做各种事情;不好的地方在于,各个部分散落在一个或者多个本子里,如果一旦想整篇整篇的看,就找起来很麻烦。
后来尝试在一个本子上记录听书笔记,觉得很有意思,哪怕中间间隔一段时间,翻出来还可以继续,不知不觉,本子里就积攒了二十几本书的听书笔记和几门小课的笔记。
这给了我信心,但我那时并没有抄写古书的想法。
给抄写的书目记下抄写的起止时间
这块就是受玉伯很大影响的部分了。年初偶尔一次听玉伯讲产品相关的一个采访,他提到自己日行三课,其中一课是用来抄写经书的早课,大概每天用固定的时间抄经,时间不长,几分钟到十几分钟这样。他已经这样坚持了几年,抄完了金刚经、心经等等。
当我看到他本子上的从“某年某月某日起”到“某年某月某日止”的字样时,有一种顿悟的感觉。
我想起自己抄过很多天的《庄子》,后来都不知所踪,很大原因在于笔记散落在不同的本子里,而这个更深的原因是对这本书的记录没有“一定搞完”的想象。而“标注起止时间”就是这种想象的直接体现。——就像告诉人们一条地铁线大概什么时候开通。它释放了一种信号,这是一场要有终点的练习。
在这种指引下,我抄完了孙子兵法、大学、半本随园食单。
抄写要克制
抄写,是会上瘾的。就像跑步的人不能停下每天的脚步。这时候,你进入了抄写的舒适区。
而能不能停下来,不影响其他正常工作生活,就需要适度的克制。然而,当引人入胜的文字源源不断的流进脑海里的时候,会让人爱上那种心流的传递。
大约在开始抄古文观止的第二周起,我有种收不住的感觉,那时候就想把所有的人物、故事、时间线搞清楚,真有一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劲头,但真的会占用大量的时间,后来索性每日的摘抄放在了家中进行。或早或晚,坚决不把本子随身携带了。
所以会更加佩服日行五分钟抄经的玉伯,有求有度,超脱自然。在这种时刻,我采取了“物理隔离”,以保持每日的正常。
抄写要敢于不关心部分字词的意思
这个是我后来才明白过来的事情。因为一边抄一边理解,就一定无法保证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,而无法完成就会成为你的精神损耗,甚至会放弃。
所以在抄了三周后,我让自己只抄不关注生僻字词或者陌生人物的身份。开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在应付差事,慢慢的觉得我开始对这个词有感觉,好像能根据题目了解这个人物的背景。——当然并不一定是对的。不过我觉得在这个过程里,有几点很重要:
不会耗费太多时间,抄完就完了;开始启发自己去想象这个词这个人这件事,有了要想要思考的痕迹;抄完后对比解释或者译文,验证或者纠正自己的猜测想象,印象更为深刻,还容易找到一些“新问题”。
这种体验,也是近期慢慢摸索来的。
找个不同的颜色做标注
抄书后最大的耗时在于,如何做笔记。这里先简单说一说给笔记做的注释。不同颜色的笔和便利贴,都是很好的方法。
我觉得有一种不一样的笔就好了,区分原文和笔记,这样会比较醒目。而便利贴,就可以做一些扩充的解释。这样,也不必担心自己写的密密麻麻,无处笔记了。
我觉得不管是否抄书,读大部头的经书,总是会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。
而最开始能做的事情,就是让自己坚持把这本书读完,不管通过什么方式。抄书、阅读、听书,我觉得都是可以的。
能读完或者听完,就像从知道一个人名到见到这个人。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容易的过程,毕竟我们知道一个人名更容易的多,而见到他并不那么容易。
所以坚持抱着去见到的想法,就会有新的认识~